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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语翻译技巧|《红楼梦》:“袭人”翻译成袭击男性?

来源:www.hnpdsrcb.com 2025-03-26

《红楼梦》不只是大家中国人,还是是世界的。早在1830年,《红楼梦》就有了第一个英文译本,当时,英国皇家掌握会员John Davis翻译了《红楼梦》第3回的片段,这是世界上第一个英文节译本。《红楼梦》的海外传播也从此拉开了序幕。

在外国人眼里,《红楼梦》是一部哪种书呢?《红楼梦》德文译本作者,德国著名汉学家、翻译家弗朗茨库恩如此评价:

一百年来,《红楼梦》这个名字就像一座陌生的雄伟山岳从虚无缥缈的淡蓝色远方,进入欧洲智慧的视线,同时吸引着大家,使他们感到吃惊。大家私下里传闻议论着这座高山不可征服的岩石裂隙和悬崖绝壁。内行们暗地里充满惊异,悄悄地说,这真是小说的庞然大物啊!竟有一百多个登场人物!有哪个敢于走进它呢?即便我的翻译不够完整,我也要作为第一位欧洲人去征服《红楼梦》的顶峰

《红楼梦》是大家民族文学的顶峰,是中华文化的一颗明珠,而外国人通过翻译《红楼梦》,也在力图摘取这颗中华民族文化的明珠。他们是真诚的,不过,因为中西文化的冲突和隔阂,无论是英文译本,还是德文译本,俄文译本,都存在不少不如意的地方,所以,当大家中国人为更好地理解《红楼梦》而艰苦努力的时候,外国人也在为翻译《红楼梦》而奋斗,都是为了这部人类文学的奇特作品。下面,就点评一些《红楼梦》的英文译本,从一个角度,大家可以看到中西文化的隔阂,和《红楼梦》独特的语言魔力,既温习了祖国语文,又能提升一点英文,这是一举两得的有意义的事情。

大伙都了解《红楼梦》里的人名,有着独特的知识,一方面,凝聚着祖国语言的魔力,其次,又寄托着深刻的意思,外国人翻译《红楼梦》,第一就遇见了翻译人物名字的障碍,其中,有翻译得很好的,也有翻译得离题万里,甚至相当搞笑的。

1、啼笑皆非的人名翻译

1. 袭人,袭击男性?

袭人,在英文译本(杨宪益译本)中,是如此翻译的:Hsi-jen,(assails1 men),Hsi-jen 是音译,问题出在括号里的注解,本来译者是为了给英文读者讲解这个人名的意思。可是,讲解却大大错了,assails men 是袭击男性的意思。这就完全曲解了袭人这个词的本义,袭人之名是取自花气袭人知昼暖这句诗,而不是袭击男性的意思。

在霍克斯的英文译本中,袭人被翻译做Aroma,是芳香的意思,花气袭人,花气,就是花香,这位英语翻译者就抓住了花气袭人这个特征,就显然更好。

2. 司棋,是国际象棋?

书中贾府的四大名媛,元春,迎春,探春,惜春,四个女生有四个丫头,抱琴,司棋,侍书,入画,丫头的名字取琴、棋、书、画之意,而英译本中,对司棋的翻译是Chess,是国际象棋的意思。而司棋的棋,是中国传统的围棋。虽然西方世界的读者很熟知国际象棋,但,大家假如设想一下,大观园里的宝玉、黛玉、宝钗、湘云们,一块下国际象棋,好像就非常搞笑了。

司棋成了Chess,翻译家显然没理解作者曹雪芹的本意。

3. 绮霞,变成了一条鱼?

相比而言叫人感到没办法理解的,还是这个人名的翻译:绮霞,什么是绮霞呢?本意是艳丽多彩如锦绮的云霞。 绮霞,又做霞绮,晋代诗人庾阐做了一首《游仙》诗,其中一句是:瑶台藻构霞绮,鳞裳羽盖级纚。描写的就是锦绮一般漂亮的云霞。前蜀时期的韦庄也写到晚日舒霞绮,遥天倚黛岑。(《和薛先辈见寄初秋寓怀即事之作》之三)明代刘基,也写过 龟台落日明霞绮, 鳗井寒潮长石依。(《次韵和新罗严上人〈秋天见寄〉》之二)。

而绮霞这个名字,在英文中被翻译成了Mackerel。Mackerel,是鲭鱼的意思,这和绮霞这个名字的本来意义差得太远了!简直不可思议。到今天,大家也不了解翻译家们为何如此翻译这个名字!

4. 鸳鸯,变成了鹅?

在早期英文译本中,鸳鸯被翻译成:Faithful Goose,忠诚的鹅,可大伙都了解鸳鸯并非鹅。

5. 黛玉,成了放浪的女性?

对《红楼梦》里的人名,最糟糕的莫过于这个了。假如说意思不明,算缺陷的话,譬如绮霞成了鲭鱼,那样,人名不只意思不明,而且损害了人物形象,就是很糟糕的了。在早期英文版本中,黛玉被翻译成Black Jade,也就是黑色的玉。从中文字面纯粹的意义上来讲,黛玉,也有黑色的玉之意,尽管这多少有的望文生义,不过,也算勉强过得去。可是,问题出在英文本身。Jade的引申义,有两个,一个是loose woman,有放浪的女性之意;另一个是horse,马,Black Jade的引申义就是a loose woman of dark skin,或者black horse,这两个含义与《红楼梦》里的黛玉,真是差得太远!

书中的判词如此写道可叹停机德,堪怜咏絮才。玉带林中挂,金簪雪里埋。其中咏絮才,即是形容黛玉的才华,什么是咏絮才呢?原来,咏絮才是比喻东晋著名女诗人谢道韫,她是晋代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儿媳妇,她的叔叔就是当时的著名官员谢安。历史上记载,有一天,谢安召集家族里的孩子们谈论文学,忽然天降大雪,又急又大,谢安就问孩子们:白雪纷纷何所似也?(大雪纷飞,像什么呢?)谢安的侄子谢朗回答:撒盐空中差可拟,谢郎把大雪比作撒在天空的盐,虽然盐和雪都是白色,但盐这个比喻只能形容雪白,却不可以形容雪大。这个时候,谢道韫回答:未若柳絮因风起。她把大雪形容成柳絮,又能形容雪白,又能比喻白雪之大,如柳絮满天飞,谢安听后大加赞赏,成为文坛佳话。将来,大家便把具备谢道韫如此高超才华的女人,比喻成咏絮才。

黛玉的第二个特点,就是纯洁。在《葬花吟》中,有一句质本洁来还洁去,还有一句碾冰为土玉为盆,用冰和玉来形容黛玉的纯洁和贞操。《咏白海棠花》中还有一句:偷来梨蕊三分白,借得梅花一缕魂。这里,既赞美了黛玉的纯洁,又赞美了黛玉的高贵品质。曹雪芹借用中国古典文化中最好看的好的典故,最动人的比喻,来赞美黛玉,刻画黛玉,而黛玉的英文名字Black Jade,尤其是这个名字的第一个引申义a loose woman of dark skin,这样的黛玉,在西方读者,尤其是在对《红楼梦》毫无所知的西方读者看来,会成为一个如何糟糕的模样啊!真真是彻底毁掉了曹雪芹对黛玉这个艺术形象的一片苦心!

6. 李纨成了女裁缝?

李纨,字宫裁,在杨宪益的《红楼梦》译本中,李纨,翻译成Li Wan(Plain Silk),宫裁被翻译成Kungtsai(Palace Seamstress)。译者对李纨的翻译非常不错,括号里对纨字做知道释,Plain Silk是素绢的意思,比较准确。问题出在对宫裁的讲解上,Palace Seamstress,是皇宫里的女裁缝之意,叫人啼笑皆非,李纨身为贾父母子的媳妇,难道还做了一个兼职,给皇宫里做女裁缝?

显然,在这里,译者是望文生义了,古人的字和名,有肯定的联系,宫裁意为极其名贵的丝织品,和纨字相对,根本不是宫廷里的女裁缝之意。

7. 兴儿,成了大鬼?

因为理解的歧义,翻译成英文的《红楼梦》人名,有时会变得相当怪异,譬如奴才兴儿,本意是兴旺的意思,但在英文译本中,被翻译成为Joke,也就是大家玩的扑克牌中的大毛,大鬼的意思。如此的翻译叫人哭笑不能!

2、翻译得最好的人名

外文翻译者只须正确地理解了中文原意,并且对人物性格有了全方位、深刻和准确的理解,那样对《红楼梦》里的人名还是可以翻译得最好的。

1. 妙玉,是Adamantina,金刚石,钻石的意思,妙玉在书中的判词是:

欲洁何曾洁,云空未必空。

可怜金玉质,终陷淖泥中。

曹雪芹用金玉质来定位妙玉的性格特点特点,什么是金玉质金玉喻贵重之意。金玉质最早出于《诗小雅白驹》这首诗,诗云:毋金玉尔音,而有遐心。自古以来,但凡华丽或可贵之物,常以金玉来作比喻,金玉质,就是很贵重的本质,用金玉来描写妙玉,就是说妙玉特别宝贵,特别贞洁。在17回中,贾家仆人就说她祖上也是念书仕宦之家文墨也极通,经典也极熟,模样又非常好。

所以,霍克斯用Adamantina来做妙玉的英文名,就很贴合金玉质这一点,和妙玉的出家脱俗,心灵冷峻颇为吻合。

2. 晴雯的英译名,非常有趣,叫做Skybright(天晴)。大家看晴雯的判词是:

霁月难逢,彩云易散。心比天高,身为下贱。

风流灵巧招人怨,寿夭多因诽谤生。多情公子空牵念。

开篇的霁月,就是晴雯最根本的性格特点特点,什么是霁月呢?就是明净、豁达、开朗的美好境界。形容一个人的品格是霁月,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比喻,它的分量特别重大,含义非常深远。霁月背后有一个典故,原来是形容北宋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周敦颐的人品。北宋文学家黄庭坚评价周敦颐,人品甚高,胸怀洒落,如光风霁月(《豫章集濂溪诗序》),从此,霁月就被后人用来比喻一个人的人品,品行高尚,胸怀开阔,光明磊落。雨后刚刚晴朗的天气,叫霁,就是晴的意思,英国翻译家霍克斯,自己造了一个英文单词Skybright,就是天晴之意,牢牢地抓住了霁这个文眼!

3. 最糟糕的《红楼梦》人物英文译名是林黛玉,可最好的英文译名却是黛玉的丫头紫鹃。紫鹃,Nightinggale,夜莺,有人会说,紫鹃的直译不应该是cuckoo(杜鹃)吗?是否译者有把鸳鸯变成鹅Faithful Goose那样的错误呢?不是,由于,在英文中,杜鹃的引申义,是出轨的女性的意思。在西方文化里,大家觉得每当奸夫到来的时候,杜鹃都会鸣叫,cuckold,就是大家理解的戴绿帽子的男性,这是很不雅的称呼,所以,伟大的英国翻译家霍克斯,在他的译本中,把紫鹃曲译成Nightinggale实在是一个传神之笔,让人赞叹!

在书中,紫鹃的确是一个很自尊自爱自重的女生。譬如,在57回中,紫鹃穿着弹墨绫薄棉袄,外面只穿着青缎夹背心,宝玉担忧她受风着凉,便伸手向他身上摸了一摸,说:穿如此单薄,还在风口里坐着,看天风馋,时气又不好,你再病了,越发难了。虽然,宝玉是关心,但这一个摸的动作,在男女授受不亲的中世纪,却是对女人的一个非常大的无礼和侵犯,如果普通的女丫头,非常可能借此机会对宝二爷投怀入抱,曲意逢迎,可是,紫鹃却不同,她立刻说道:从此咱们只可说话,别动手工脚的。一年大二年小的,叫人看着不尊重。打紧的那起混账行子们背地里说你,你总不留神,还只管和小时一般行为,怎么样使得。女孩常常吩咐大家,不叫和你说笑。你近来瞧他远着你还恐远不及呢。说着便起身,携了针线进别房去了。一顿奚落批评了宝玉的轻薄行为,并且,起身避免,清清白白,足见紫鹃的自重自爱,所以,翻译家霍克斯故意不需要直译的cuckoo(杜鹃)。这恰恰是一个大成功,一件翻译中的功德事,不然,cuckoo(杜鹃)的引申义为出轨的女性,会给紫鹃这个艺术形象带来多大的玷污啊!

4. 平儿,Patience,忍耐,这个译名可称画龙点睛之笔。

平儿的人物形象有不少侧面,曹雪芹描写她是极聪明极清俊的上等女生,比不能那起俗拙蠢物,这是说平儿聪明非凡,又闭月羞花,极其漂亮,但这类并非平儿的根本性格特点。书中,有一段宝玉评价平儿的文字,说思及贾琏唯知以淫乐悦己,并不知作养脂粉。又思平儿并无爸爸妈妈兄弟姊妹,一个人一人提供贾琏夫妇二人,贾琏之俗,凤姐之威,他竟能周全妥帖,今儿还遭荼毒。想来此人薄命,似比黛玉尤甚。想到此间,便又伤感起来,不觉潸然泪下。因见袭人等不在房内,尽力落了什么时间痛泪,复起身又见适才的衣裳上喷的酒已半干,便拿熨斗熨了叠好,见他的手帕子忘去,上面犹有泪渍,又拿至面盆中洗了晾上,又喜又悲,闷了一回。

平儿本是孤儿,身为奴隶,男主人淫乐无度,不知怜香惜玉,女主人蛇蝎心肠,淫威无度,所以,平儿是薄命,而她却可以周全妥帖,用一个字概括就是忍,忍耐是平儿最根本的性格特点本质,翻译家翻译成Patience,真是了解红楼,读透红楼了啊!叫人赞叹不已!

除去以上4个主要人物以外,还有一些人物的译名也比较出色,譬如,霍启,谐音祸起,英译本翻译成Calamity,灾祸,这就是非常准确了。又如,奴才引泉,Trickles,涓涓细流的意思。焙茗,是Tealeaf,茶叶之意,等等,都比较准确和形象。

3、特殊名字的翻译法

红楼梦里有不少颇有民族语言色彩的名词,翻译成英文是什么样子呢?大伙可以看看下面,也算是提升我们的中文翻译英文水平。

怡红公子(Green Boy,绿公子)

潇湘妃子(River Queen,江河王后)

枕霞旧友(Cloud Maiden2,云少女)

菱洲(Amaryllis Islander,孤挺花岛民)

蕉下客(Plantain Lover,爱蕉客)

藕榭(Lotus Dweller3,莲花居士)

以上的中文名字,具备中文独特的无穷魔力,以枕霞旧友为例,每一个汉字都有一个独立的意思,诗情画意,仪态万方。而枕霞旧友翻译成英文,成了Cloud Maiden 云少女,显然是平淡了不少,变了味道。这并非翻译者的错,而的确是中英文两种语言文字巨大的差别,这也提醒大家,要好好爱护大家的祖国文字,中文的魔力在《红楼梦》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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